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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中旬的一天早上，王华在他的鱼塘里焦急地等待着鱼贩卖鱼。 为了准备卖鱼，一家人穿上橡胶涉水鞋，凌晨5点就进入了鱼池。
一直等到上午10点，经销商终于到达了鱼塘。 然而他一开口，王华的心就沉了下去。
“现在行情真不好，我只能给你6.5元一斤，不能再多了。我们还要考虑路上死鱼的损失，煤气也贵，我们还要生存，还要赚钱。”
“就多一点吧，年底还有20万元的贷款到期，几乎难以为继。” 王华的语气近乎哀求。
经过一番讨价还价，王华这批鱼最终以6.7元/斤的价格成交，但鱼款只能稍后结算。
（王华当天的鱼品销售记录受访者提供）
这种价格拉动几乎每次卖鱼时都会发生。 王华目送卖鱼车远去，向财联社记者感叹：“一分钱的差价就能帮我缓解很大的压力。自从我去年承包了这个鱼塘后，市场变得更差了，更糟了，饲料也变得越来越糟。” 价格越来越贵，但饲料质量却仍在下降，亏损已成常态。 这很难，因为我周围的朋友都没有赚钱。”
王华的困境只是水产行业整体困境的一个缩影。 水产行业面临着一个现状——上游饲料原料价格大幅上涨，创历史新高，中游饲料企业成本飙升。 但下游水产养殖供大于求，价格持续低迷。 。
当周期下行时，行业就不处于正周期。 面对“自保”的上游强势上涨和下游，饲料企业压力重重，纷纷选择“降质保价”。 但随着饲料质量下降，养殖周期延长，养殖成本变相上升，翻塘等养殖风险加大，养殖损失加剧。
目前，养殖端亏损压力再次传导回饲料行业，上市饲料企业财报中体现：毛利率持续下降，部分企业回款周期拉长。
水产品旺季，养鱼业普遍损失
9月是传统水产品的旺季，但王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 他表示，以目前的市场情况，这批鱼几乎是亏本出售的。
距离年底还有三个月的时间，王华却已经开始为那二十万的贷款发愁了。
王华来自广东，六年前进入水产行业。 然而，近两年水产养殖市场持续低迷。 去年，他因亏损与合伙人分手，只能单独承包65亩鱼塘。 他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现在的贷款今年年底就到期了，但肯定还不起，所以只能还了。我在其他银行还有额度没有用完，所以只能年底借钱。” 贷款已经还清了。”
福建漳州，50多岁的曾良玉因养鱼，头发花白。 他向记者承认，自己“心态有点崩溃”。 “做饲养久了，没有人的头发是白的。因为长期的焦虑，我只能调整心态。我有一群人，养了四个月就瘦了30斤。” ”。
养殖业历来具有“投资大、风险高”的特点，水产业更是如此。 与养猪业、养鸡业不同，水产业的规模化程度很低。 从各大饲料上市公司的年报和招股说明书可以发现，水产饲料的客户大部分是个体户、非法人客户等，这也意味着此类客户抗风险能力较差，回款难度较高。
“当我进入这个行业时，我感到自己被困住了。” 李明从事淡水鱼批发和养殖。 他颇为怨恨。 他的家族还有一家小公司，年收入在百万左右。 自从进入水产行业以来，公司数百万的收入都分配到了水产行业。
李明在上海经营水产品批发生意，每天从全国各地拉来数万斤鱼，每月亏损4万至5万元。 目前，养殖正在亏损，分销也在亏损。 当然，在他看来，还有很多人比他损失的更多。
“我在养鱼业见证了太多的悲伤。今年上半年，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。” 他回忆说，“我们钓到鱼，正要出发，突然一辆车停在我面前，有人问我，农民的债务人堵住了我们拉进来的车辆，不让我们离开。最后，我们报警后，老板给了我们钱，然后我们就被带走了。因为农民欠了鱼。”
上午10点以后，重庆水产市场内，鱼车就已经在排队入场，但仍要等到下午1点才能开市交易。 记者在现场观察发现，卖鱼的人多于买鱼的人。
一个来市场买货的年轻人正坐在车里抽烟等待。 当记者询问价格时，他一一列出。 这取决于鱼的质量。 现在鱼难卖了，餐馆生意一般，鱼价也太便宜了。 去年这个时候，比较好的鲢鱼在14-15元/斤左右，现在只有10元/斤左右，鲈鱼还在18元/斤左右。
（重庆水产市场金融协会记者摄）
其实，王华和李明也明白为什么水产品卖不了高价。 多年的市场经验告诉他们，目前水产品供大于求，市场消化不了这么多鱼。 中秋节前的水产品市场正处于快速上涨和下跌的阶段。 年前可能会出现一波行情，但明年整体市场可能仍会亏损。
也有农民寄希望于行业去产能。 一位河南养殖户告诉财联社记者，“还有很多鱼卖不出去，我们还养殖很多鱼，供应量也比较大，估计今年市场会有所下滑。” 情况不会太好。 但明年可能就没问题了。 如果今年亏损太多，很多人就会停止筹集资金。 如果供应量减少，价格自然会上涨。”
部分材料企业“降质保价”
今年，养殖户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：水产品价格持续低迷，饲料价格持续暴涨，但饲料质量却在下降。 较高的成本投入没有带来任何回报。 曾良玉发现，饲料质量不断下降，鱼类生产周期越来越长。
当提到饲料问题时，曾良玉突然情绪激动。 为了验证饲料品牌的质量，他在家里的几个鱼塘里进行了实验。 “我现在每年都会换好几家公司的饲料，鱼都是同一种鱼，每个池塘都投放不同品牌的饲料。有的饲料前期还好，但后期逐渐开始变差。现在一吨饲料长1000（斤）。）再多一点（鱼）。”
一年前，王华也开始发现饲料有“问题”。 他直觉地感觉到饲料与肉的比例正在逐渐增加。
王华发现饲料的质量大不如前了。 如果用原来的饲料量喂鱼，出池的时间就会变晚。 以前一吨饲料可以喂鱼1200公斤，现在只能喂800公斤。 如果按照之前的料肉比来计算，王华的养殖毛利率接近50%，但现在却略有亏损。
料肉比的逐步提高，无疑会给养殖户带来资金压力，这意味着初期饲料资金投入越来越高，但资金回收时间拉长，养殖风险将进一步加大。
河南水产品批发商刘金一提到今年的饲料问题，常常哑口无言。 她说：“附近大概有10、20户养殖特种水鱼的养殖户，除了两个养殖户前期出现问题，一批鱼苗死亡外，都在正常产鱼。其他的包括无法产鱼等。”时间长了，需要投喂更多的饲料，更严重的会掀翻池塘，炸死鱼，导致颗粒无收。”
曾良玉也向饲料厂提出了这个问题。 报告后，生产商发出了多批质量较高的饲料，但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。 他认为，饲料厂抱团涨价，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，农民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。
饲料企业的“无奈”
饲料价格上涨的主要来源是原材料价格上涨。 近年来，饼油、鱼粉等主要原材料价格持续上涨。 以鱼粉为例，今年4个月内进口鱼粉增长了39%。
据资料显示，特种水饲料（特种淡水鱼饲料，如鳜鱼、鲟鱼等）的配方主要包括鱼粉、鸡粉、发酵豆粕、面粉等，其中鱼粉添加比例最多公司的比例在15%到70%之间。 鱼粉价格处于历史高位。 特种水饲料中添加鱼粉比例下降约5%，鲈鱼饲料中添加鱼粉比例由20%下降至15%，虾饲料中添加鱼粉比例由30%下降% 至 20%。 特种水饲料中秘鲁鱼粉的价格目前处于历史高位。 主要以印度、厄瓜多尔、南非、越南、泰国、墨西哥、智利等国的鱼粉替代，同时还添加鸡肉粉作为补充。
（近期上海港秘鲁鱼粉仓库价格再创新高。数据来源：Wind）
随后，主要饲料制造商发出了涨价信。 今年上半年，国内如新希望（.SZ）、海大集团（.SZ）、通威股份（.SH）、大北农（.SZ）等多数饲料企业纷纷公布价格其中水产饲料价格每吨上涨100-1000元，涨幅较大。
相比之下，特种水饲料的涨价幅度更高。 饲料行业人士表示，普通水饲料相对较好。 价格上涨主要是由于豆粕成本上涨。 今年以来，公司普通水饲料涨价约200元/吨，但普通水饲料涨价约200元/吨。 很多企业的普通水料销量普遍下滑，主要是因为现在的市场形势很差，基本上没有鱼能看到利润，所以利润并不多。 特殊的水材料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 今年，由于鱼粉采购量过大，成本支出增加，公司特水材料处于亏损状态。
水产业饲料端已形成规模。 相比之下，农民相对分散，话语权较弱。
华中农业大学水产学院教授范启学告诉美联社记者：“比如饲料行业认为，如果原料涨了2000元，但产品价格只涨了1000元，质量下降是自然的，但这对养殖业来说并不是好事，对最终的影响是非常大的，现在一吨饲料养鱼1100公斤是很正常的，如果饲料公司调整仅仅因为1000元的涨幅不够，就会导致养殖端每吨饲料损失300-400公斤鱼，对于养殖户来说，这相当于每吨损失3000-4000元的收入建议如果养殖端同意的话，规模养殖场其实可以和饲料公司建立质量锁定机制。”
事实上，饲料价格已经上涨了1000多元。 某网上饲料销售公司表示，近三年来，加州鲈鱼饲料价格从9000元/吨上涨至14000元/吨。 刘进还表示，近两三年，鲈鱼饲料价格最低为八九千元，最高为一万三四。
但正如范启学教授所说，多位大型饲料集团一线人士告诉美联社记者，养殖市场不景气，饲料厂家的压力也很大。 饲料企业的业绩近年来也面临压力。 今年上半年，广东饲料（.SZ）、天马科技（.SH）等公司均出现亏损。
这一点可以通过观察水产饲料上市公司毛利率的变化来印证。 由于产品类型和侧重点不同，特水饲料销售比例较高的公司一般毛利率较高。 近五年来，行业整体毛利率逐渐下降，且利润率持续下降。 多数饲料企业将原因归咎于“原料价格上涨过快”。
注：通威股份、天马科技尚未公布2023年上半年饲料板块毛利率，故未纳入数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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