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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2日，是川企乐创技术在北交所公开发行股票的日子。公司发布的申购公告显示，公司股票申购价格由原来的18.32元/股，调低至12.80元/股，下降幅度30%。金融投资报记者发现，乐创技术并非个案，近段时间以来，北交所多家拟上市公司大幅下调发行底价，由于均降至每股净资产水平，引发投资者和机构的多方关注，同时也让北交所特有的发行底价制度再被热议。
■ 本报记者杨成万
多家公司自降发行价
乐创技术现在的申购价格为12.8元/股，该价格比原来确定的18.32元/股，每股低了5.52元，下降幅度30%。
乐创技术主要从事工业运动控制系统产品的研发、生产和销售。拟将募集资金11520万元，分别用于运动控制系统智能化建设项目、研发中心建设项目、补充流动资金。2022年前三季度，公司实现营业收入 6337.04 万元，同比下降25.45%；实现净利润1974.68万元，同比下降28.75%。
同为川企的科志股份，曾于2022年6月29日向北交所报送了上市的申报材料并获受理。2023年1月4日，公司收到北交所对其上市的第三轮审核问询函。公司同时发布公告称，根据市场和公司实际情况，拟对申请公开发行股票的底价由16.12元/股调整为不低于10.24元/股，下降幅度超过36%。
科志股份是经国家人民防空办公室审核批准的人防工程防化设备、防护设备定点生产及安装企业。2022年前三季度，公司实现营业收入 2.07 亿元 ， 同比下降25.09%；实现净利润5283.96万元，同比下降20.20%。
金融投资报记者梳理发现，类似上述两家川企情况的公司还有不少。保丽洁发行底价从最先的16元/股，调低至5.79元/股，累计下调幅度高达63.8%。最新的发行底价与其在2021年末时的每股净资产价格相同。
1月4日，新赣江发布公告称，公司将发行底价从12.5元/股调整为4.53 元/股，调整幅度同样超过60%。调整后的发行底价，也与其2021年末时的每股净资产价格相同。
1月5日，百甲科技发布公告披露调整发行方案，将发行底价从4.5元/股调整至3.58元/股。百甲科技2021年末时的每股净资产就是3.58元/股。
事实上，早在2022年12月，还有安达科技、峆一药业、海达尔、东和新材、花溪科技、一致魔芋、民士达、驰诚股份、凯大催化、润普食品、舜宇精工、欧福蛋业、巨能股份、和创科技等公司降低了发行底价。
供过于求+估值下行
对于出现上述现象的原因，有业内人士作了如下分析。
其一，短期内上市企业数量太多。自2022年12月以来，已有22家公司成功“过会”，其中，除山东一诺威聚氨酯股份有限公司、江苏鼎智智能控制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于2023年1月3日过会外，其余的20家公司均是在2022年12月份过会，表明前段时间上市企业数量增加较快。
其二，北交所入市资金有限。一是50万元的金融资产将不少投资者拒之门外。二是2022年四季度以来，我国股票市场的赚钱效应缺失，作为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北交所不可能独善其身。三是长达3年的疫情使老百姓收入减少，相应地，进入股票市场的资金也就减少了。
这种效应反应在打新热情下降。Wind数据显示，2022年9月至11月期间，北交所网上有效申购户数平均在8-9万户区间，12月份这一数据低至平均5.54万户，创下年内新低。
对此，云南资本老总皮任远表示，在短时间内有如此众多的企业密集上市，打破了北交所市场的生态和平衡，“东西多了会跌价，东西少了会涨价，道理就这么简单！”
其三，受存量公司整体估值下行影响。由于此前二级市场的高价给了上市公司一种错觉：无论我定多高的价格，都有人接盘。但随着北交所存量股票价格的持续下跌，整体估值和市盈率下行，导致拟上市企业发行价只好随行就市，低下高昂的头。申万宏源研报数据显示，2022年12月，北交所新股首日破发比例创历史新高，达到87.5%。
此外，无统一的标准底价制度。北交所的底价制度源自新三板的公开发行制度，有利于对老股东权益的保护。但对于发行底价的确定方式，却尚未有统一的标准。“从整体来看，很多企业在新三板辅导和申请时的底价就定高了，去年末北交所经历了一轮破发潮。为了保障发行成功或不破发，部分公司降低了发行底价。”华西证券投行人士认为。
推动发行制度改革
在市场资深人士程晓明看来，北交所新股发行遇冷，上市公司自降身价并非坏事。他的理由是，大破才能大立，北交所可以此为契机进行市场生态修复，实现价值回归。
谈及发行底价，程晓明表示，发行底价为北交所公开发行特有的制度，是为了避免发行价格过低，损害新三板期间通过交易或定增进场的老股东利益。但如果机械地将每股净资产作为股票价格底线，就失去对发行价格的指导意义，市场化调节功能也受到了抑制。他建议淡化底价，让市场进行自我调节。
对于未来一段时间北交所市场新股发行情况，有业内人士作了如下预判：
一是调低发行价特别是在上会前调低发行价的公司，可增大过会概率。二是可提高发行效率。在“降价风”劲吹的背景下，首发公司在过会后调低发行价，可提高发行效率。取消底价制度后，新股报价博弈区间将拓宽，定价权交由市场后，市场化询价也将进一步提高机构参与热情。三是破发率有望下降。发行底价不等于最终发行价，北交所拟上市企业在实际发行中，也不会以每股净资产水平来定价发行，企业将根据公开发行时自身业绩实际情况和一、二级市场情绪，通过询价发行来确定合理发行价。要相信市场、相信投资者的眼光，好公司自然会有人溢价购买的。四是有望使北交所一、二级市场拥有更大的获利空间。对北交所投资者而言，低发行底价特别是低发行价，能让北交所一、二级市场拥有更大的获利空间。
不过，可能会影响企业融资效果。“因为同样多的资产，由于调低了发行价，能够募集到的资金额会有所减少。如果要保证募资用途，满足了专项项目后，往往会减少甚至取消对流动资金的补充。”上述业内人士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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